“听说了吗？那位莫扎特大师！”
“被恶魔引诱的可怜羔羊。”
“执迷不悟的叛神者就应该被处死！”
流言而已，莫扎特毫不在乎，最多是从某位贵族老爷的宅邸搬到了不知道是国王还是教皇的地牢而已。
“如果能和安东尼奥单独待在一起，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吧？”
他的大师冷淡而深沉地凝视地牢长出霉菌和蘑菇的地面，对这个把所有人都臭骂一通最后被关起来的音乐天才无语加无视。
“安东尼奥，”莫扎特试图引起恋人的注意，“您难道怀疑我的感情吗？我怎么可能把您交出去？其实现在很好办啊……您的提琴里面空间够大吗？能睡下两个人吗？或者我可以睡在您身上做点……”
“莫扎特！”
萨列里在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感到羞耻和不安。是的，这种地方总是可怕和黑暗的，加上一个从来不会读空气，想一出是一出的年轻恋人……但是那种时刻萦绕的悲哀被年轻人炽热的爱情冲淡了。
“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您还记得您是谁吗？这是个早就该醒的梦！”
“哦吼，您生气了？还是说，害羞了？”
……
莫扎特表示举手投降。
“大师您别不理我啊！您在做什么？”
萨列里坐在唯一一张简陋的床上，手指在打着拍子，莫扎特的姿势从趴在他背上改为钻到他怀里，企图打破太过安静的氛围。
“在创作。”
“那就更应该告诉我了，我可以帮您出主意修改……没有冒犯您专业素养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合作？天！为什么我才想到！萨列里！安东尼奥！我的大师我的缪斯！我们来合作吧！我现在就……您说什么？”
“我在创作，我的安魂曲。”萨列里表现得很平静。
“安魂曲？这个我可以，我有经验……啊。”
“莫扎特，您该走了。”
“……走？您不需要我了吗？我该走去哪儿？”
萨列里面色发白，攥紧床单的手慢慢松开，揉揉莫扎特柔软的金发，得到一个依赖的蹭蹭。
就一次……最后一次。
“沃菲，帮我翻译德语吧。”
“好的……嗯？您答应了！为什么我只有翻译的用处啦！！我要听你唱我写的调子。”
“好，这是我们的约定，你的曲子写完了吗？”
“没写完，不过它全在我脑子里，根本不用思考。”
“可是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
“那就是……其他特别的日子吧……”
萨列里低下头，暧昧的喘气声，水声，吞咽声，在地下空荡黑暗的一角响起。